【林秦】姓林名秦（一）
*奶爸秦修改/重写后的新版本
最近龙番进入了绵绵雨季，秦明尤其记得这一晚不时从空中劈下一道雷，磅礴大雨也一直下个不停。
难得今天林涛不用出任务去蹲守，能在家里好好陪陪秦明。五月的天气是最舒服的，不冷也不热，两人就穿着长袖长裤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综艺节目。
其实和林涛在一起这么多年，秦明对大雨雷鸣已经没有这么的敏感，因为林涛会让他注意力转移。
只是今晚……他莫名有点不安，觉得今晚应该会有案子发生。
秦明往林涛怀里缩近了一点，深深吸了一口属于林涛的气息，让林涛的体温和味道赶走这股莫名的不安感。
“是不是冷了？”林涛以为他觉冷，把他抱得更紧些，一手抚摸着秦明的头发，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两人还想再享受一下这份温馨感，但下一秒就被林涛的电话铃声打断。
果真如秦明的预感，有案子。
赶到时，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宝比他们早些到。
林涛和秦明早就在车里穿好了防护服，林涛帮秦明整理好领子，确定雨水不会淋到里面沾湿他的衬衫。
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痕检已经搭了棚子保护现场，大雨冲刷掉地上的血迹，意味着部分重要的证据也被冲刷掉。
男人双眼一直睁着，像在告诉他们，他有莫大的冤情死不瞑目。
“最头痛就是下雨天了，证据都没了。”林涛叉着腰头疼地看着现场。
下雨天会洗掉证据，但也会留下证据。
“这个男死者应该是从这居民楼跳下来的，楼上还有一具女性尸体。根据屋里的婚纱照，他们应该是俩夫妻。”大宝跟他们讲述目前已知的情况。
“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得回去解剖，才清楚是坠楼致死还是死后被抛下楼。”秦明蹲下身进行尸检，跟林涛讲述他得出的结论。
大宝和秦明两人将尸体打包好放到车上，转身和林涛进入居民楼，上楼查看凶案现场。
三人在电梯里脱掉防护服，避免将雨水带进现场。
痕检已经打开现场通道，正在采集指纹和证据。
“林队，女死者和男死者是夫妻，据邻居说他们还有个六个月大的女儿，但是现场我们没有看到孩子。”看见林涛进来，小黑先对他报告现场状况。
“知道了。”林涛点了点头让他继续去忙。
“现场的血迹分布呈喷射状，应该是割破颈动脉大量出血致死，要回去检验才知道是不是和丈夫的凶器是同一把刀。”秦明检查完尸体，在房里四处走动观察。
这时，卧室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
在场人也听到了，手上的工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会有孩子，你们不是检查清楚了吗？”
“痕检也是刚到，还没排查到卧室。”小黑回答林涛的问题。
婴儿的哭声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
身在卧室的秦明打开衣柜，他拨开挂着的衣服，发现一个婴儿躺在衣服上。
秦明脱下西装外套，把穿得有点单薄的孩子抱出来用外套裹着。
孩子应该是饿醒了，手脚冰凉。衣柜里空气不流通，小脸闷得有点发紫，浑身是汗，但却毫发无损。
应该就是邻居口中所讲的女儿。
可怜的孩子，只有半岁，还不知道自己睡梦中已经失去了双亲。
“赶紧打120！把孩子送去医院！”林涛见状，赶紧吩咐小黑。
男死者是本市公安分局的一个法医，女死者是他的妻子，根据两人胃里容物的分解程度，应该是吃完晚餐后遇害。
两人半年前生了一个女儿，根据足迹分析，丈夫被刀捅死后被抛下楼，妻子为了女儿免遭毒手，把熟睡中的孩子藏到衣柜里。
但妻子还是没有逃过凶手的杀害。
突然秦明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童年的阴影一幕幕像走马灯在脑子里循环放映。
孩子本应该留在医院或者交给亲属照顾，但偏偏她身上有案子的关键证据，得待在局里。
通常这种情况孩子一般都是由女民警照顾，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秦明居然主动提出要照顾这个孩子。
秦明虽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他好歹是个医生，照顾婴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此刻秦明手上拿着奶瓶给孩子喂奶，也不介意怀里的婴儿抓皱自己的衬衫。
看着这个孩子他联想到了自己，也许可能因为她父亲也是个法医的缘故。真羡慕这个孩子还小，没有记忆，如果以后有好心人收养了她，也可以跟普通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地成长。
不像他，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如果她因为这件事有阴影，她会不会像他一样幸运地遇到林涛这样的一个人，愿意用爱去覆盖阴影？
秦明注视着孩子，往事与思绪在他脑子里发酵，没有意识到李大宝的脚步声。
刚进法医科办公室的李大宝看见秦科长这副散发着母爱光环的样子，忍不住偷拍了下来发给林涛。她可不敢发到朋友圈，如果她不想死的话。
“老秦啊，真是难得一见啊，你居然愿意主动带孩子！”李大宝调侃着秦明，走过去伸手摸摸孩子的脸。
秦明抱着孩子的手感觉突然一股温热，他皱了皱眉。然后他拿开了奶瓶，把孩子交给李大宝。
“哎，你干吗啊？”李大宝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以为秦明抱孩子抱累了。
“她需要换尿片，我不会。”何况秦明小公举还有洁癖呢，语气也是理所当然。
“我虽然有胸部，但不代表我会带孩子换尿片的好吗？”她李大宝也是个黄花闺女，怎么就觉得她会换尿片这些照顾孩子的事呢？明明就是秦明洁癖发作。
只见秦明沉默的皱着眉视线往她胸前扫了扫，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
“喂！”
最终还是麻烦到隔壁的郑主任帮忙。怪事还没完，秦明居然认真地跟邓主任学习怎么换尿片和照顾孩子要注意的事项。
太怪了太怪了，现在还不是鬼月，但秦明就非常的不正常。
还在外走访调查的林涛，收到李大宝发给自己秦明在喂奶的照片，虽然诧异，但是也猜想到秦明也许是同病相怜地觉得这个孩子的遭遇像他自己。
等案子结束后他得好好关心一下他。
看着照片里的秦明也是难得的温柔，脸上线条和着柔黄色的台灯灯光，让林涛心里有一瞬间觉得真的想有个孩子。
连忙碌了一天的疲惫，看到照片时也消去了一些。
案子告破了。因为男死者生前经办的一件案子，这个法医找出疑点并确定了凶器，最终将嫌疑人定罪，判了无期徒刑。但嫌疑人是一个富商的独子，富商都怪罪在这个法医身上，于是雇人去杀害了他和他的妻子。
这让秦明更加地同情这个孩子。
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也找到了一直联系不上的孩子的爷爷奶奶，但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嫌弃她是个女孩子是个赔钱货，以年事已高无法抚养为理由拒绝抚养这个孩子。
可孩子的母亲是个孤儿，父亲又是独子，如果还找不到人愿意收养她，那只能送去福利院等人领养了。
但是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孩子还是没有找到人愿意收养。然而一直留在局里的原因，是因为秦明不愿意将孩子送去福利院。
这一个月里，孩子就住在警局里，由同事们轮番照顾。
“如果没有真心对她好的人收养她，我是不会送她走的。”孩子在局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秦明在照顾。
“老秦，这样可不行啊，如果一直没找到人领养她，难道要把她一直留在局里吗？”林涛苦恼地看着抱着孩子不撒手的秦明也是没有办法，秦明在这件事上非常的固执不让步。
林涛过去抱住他，这样的秦明让他很心疼，但他一直照顾这个孩子，只会一直想到他小时候的噩梦。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秦明设想了很多，但他需要征求林涛的意见，因为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独断独行，他的生活早已经和林涛绑在了一起。
“林涛，我想收养她。”秦明徐徐开口，可说出来的话把林涛吓得不轻。
“老秦，我知道你同情她，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们工作这么忙，真的不合适收养她。”虽然他们也曾经想过收养孩子，但两个大男人带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不方便了？
秦明就这样抱着孩子，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
“她真的很可怜，父母死了，爷爷奶奶也不要她，她没有家人了，”秦明顿了顿，接下来这句话才是中心思想，“像我一样。”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会心软的。”林涛转过头去不看秦明的眼神，别这样看着他，他真的会抵不住答应的。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不想让她走上我的路，跟我一样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秦明也不是没有想过，纵使他们会对孩子很好，但是随着孩子长大，生理方面还是会有尴尬。
但是想到如果她去到了一个不好的领养家庭，说不定长大会走上歪路，秦明怎么会舍得？
说真的，办过大大小小的案子，林涛也没少见被收养的白眼狼最后怎么对待自己晚景凄凉的养父母的，实在是让人心寒。
可是秦明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直直往他弱点上戳，让他还怎么坚持？
“……那行吧，明天我们去办领养手续。”
这孩子以后怎么对待他们，就看他们造化了。只能希望这个孩子长大能好好孝顺他和秦明吧，林涛相信，秦明一定会是一个好家长。
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明很满意，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凑近林涛，献出一个吻当谢礼。
林涛手扣住秦明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不带情欲的吻。
“那要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小朋友？”林涛长舒了一口气，大手摸了摸在秦明怀里熟睡的孩子。
“我想好了，就叫秦……”
“啊，就叫林秦吧，我的姓加你的姓，多好。”秦明还没说完就被林涛一下子打断。
林涛看他这几天一直在翻字典诗词，就知道他想要收养这个孩子，只是没有戳穿等他先开口罢了。
他还听到秦明念念有词的在说什么，要有点诗意才能显得他有文化，女孩子的名字还不能太俗，单字还是双字呢，秦什么好呢？
平时虽然他很尊重秦明，但关于这个林涛不能让步，他私心肯定是想孩子跟自己姓的。孩子跟爸爸姓，没毛病啊。
“太随意了吧。”秦明眉头紧皱，看似很嫌弃这个随意起的名。
“这可是我们俩要共同养育的孩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点也不随意啊。”林涛看他开始想名字的时候，他可是也想了好几个小时的。
“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林涛也不傻，想的借口都是专攻他的心理弱点。
“那……也行吧。”秦明很明显被这个说法打动了，很快就像中了蛊一样答应了。
“好，我们再来想个小名。”眼看秦明被他忽悠成功，也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事情了。
“宝宝？”秦明挑了挑眉，望着他用试探性的语气问他。
“不行，那是你在床上专属的呢。”林涛知道秦明是在揶揄他，特地凑到他耳边说，说完还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轻轻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耍流氓，我们在正经讨论！”秦明马上羞红了脸，若不是抱着孩子怕吵醒她，真想给他一肘子。想起平日里林涛的恶趣味就是爱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趁他七荤八素无暇反驳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宝宝”的一直调戏他。
“好好好，正经点。”林涛玩够了，满意地看到他害羞的模样，也不逗他了。
“囡囡？妹妹？”
“就妹妹吧，简单点，以后再养一个的话，就改叫姐姐，方便。”林涛听了听，就随意选了个平常人家小女儿会用的小名。
所以女儿的大名和小名也是这么随意地决定了。
李大宝表示，连给孩子取个名字都要秀恩爱，呸。
领养一个孩子可不是上个户口三两下能搞定的事，得审核他们的抚养教育能力。即使他们有稳定且较高的工作收入，也有较优秀的学历，但一轮审查手续下来，又过去了一个月。
很快他们通过了具备领养能力的审查，不过还要走一趟福利院。因为孩子缺个送养人，必须由当地的福利院作为送养人，他们才能完成领养手续。
这一天林涛和秦明抱着孩子来到了龙番市福利院。林涛和他打趣道：“你不想她进孤儿院，没想到始终还是要来走一趟，哈哈。”
秦明站在福利院前，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数数原来他都好多年没有回福利院探望过了。
“走吧，别想了。”林涛对福利院的熟悉程度可不比秦明少。
林涛一手抱着孩子，空出的手牵起了他的手，秦明才回过神来。
秦明对他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
“小秦，好久不见你了。”福利院的院长还记得他，慈祥的笑容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法医的工作比较忙。”秦明有些羞愧，他还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待他很好，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已经好多年没回过福利院探望他们了。
“你不是资助小秦那家人的孩子吗？”院长也认得林涛，“我还记得你以前老来孤儿院找小秦，没想到你们现在……”
当年林涛的父亲是龙番市警局的局长，和秦颂生前交情颇深，在秦颂出事后，是林涛的父母一直资助他直到大学毕业。
他们登记结婚之后，林涛还捧着结婚证逗他说，秦明是他的童养媳，今天终于娶回家了。
院长看到他们的结婚证又惊又喜，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从以前就能看到林涛对秦明是真的好。“没想到你们在一起了，还结了婚，你这么多年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看见你现在这么幸福，我也放心了。”
林涛也被院长说得有些害羞了，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年他三天两头就往福利院跑，和福利院的看门大爷等工作人员熟悉到比起秦明，他更像是住在里面的人。如果不是受当时的收养条件限制，他一定会死磨烂磨让父母把秦明收养了，甚至恨不得让他冠上和自己一样的姓。
拿到了福利院的同意收养证明，两人慢悠悠地在院内逛了逛，说起以前的趣事。
“以前我老来找你，我爸妈都说干脆把我扔了，也送进福利院算了，哈哈哈。”
他们也没能怀念多久，孩子在林涛怀里睡得不安生，踢了几下脚，一醒来就开始哭。他们也只好安抚了孩子之后马上往民政局跑，赶在下班前把最后一步领养手续给办完。
把所有手续都办妥后，这个孩子就正式成为他们的女儿了，是法律认同的关系。
秦明捧着手上的户口本不断翻来覆去地看，从户主页到新添的第四页，他都细细地去看上面的资料。
户主林涛，配偶秦明，养女林秦。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今天起，他多了一个家人，多了一个要守护的人，多了一个要坚强活在世上的理由。
秦明突然觉得林涛取的名字还不错。
“别翻啦，都快被你翻烂了。”林涛按下秦明还在端详着女儿那页的手。
“这是我们第一张全家福。”秦明拿起那本领养登记证指着上面刚拍的两寸红底全家福。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全家福，起码每年拍一张好不好？”林涛和秦明说完，又转过头对怀里的女儿说：“好不好呀？”
女儿才八个月大，定是听不懂的，所以只会对着林涛傻笑。
回家把证件都放好，把女儿也喂饱了后，林涛驱车一家三口去了趟宜家。
女儿新入伙，还需要给她买张婴儿床等家居用品。
秦明抱着女儿，林涛则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干部一样闲庭信步地逛着，看见什么有趣的又去摸摸看看。
“哎，老秦你看这个。”林涛看见一张白色的婴儿床，其中一面还可以拆卸后变成小沙发。
“不好，有油漆。以后她长牙了要磨牙的时候，把床啃了把油漆吞了怎么办。”秦明望了一眼，就否决掉了。
这时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中，其中有一两个人在往他们这边望，眼神上下打量他们和他怀里的女儿。
秦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抱着孩子和林涛离远了一些。
“干吗呀？”林涛一把搂过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和他疏远。
“别这样，好多人看着。”秦明扭动肩膀想从他挣脱他的手，无奈手还抱着孩子，动作幅度被限制，所以失败了。
“看就看啊，人家在看我们两个大帅哥抱着个这么萌的妞呢。”林涛搂紧了他，就是不撒手。他知道秦明介意众人的眼光，他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其实全都看进了心里一直记着。
“这样不好……大庭广众的。”
“那就让他们看，我们都是合法的关系，他们能奈我们何？”即使国家已经承认了同性婚姻，但有很多人还带着有色眼镜歧视他们。
其实一开始连待秦明如己出的林涛父母在知道他们在一起后，也是反对的，甚至差点要和林涛断绝关系。
在和家里抗争了这么多年后，终于等到了法案的通过，林涛父亲的态度才开始渐渐软下来。
“国家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林涛此刻才明白，父亲其实早就接受了他们，不过是找个台阶下罢了。
他知道要世人做到习以为常还需要很久，但他不会畏惧世人的眼光。
“我们是相爱的，管别人怎么看呢。”秦明想起当年高考当天，林涛和他表白时说的话，一样的坚定不畏惧。
秦明也不再别扭，就这样和他继续悠哉的逛着。
“这张呢？”
“不行，太松了，不够结实。”秦明伸手摇了摇婴儿床的栏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差不多全场都看完的时候，终于选了张满意的原木无油漆婴儿床，贵是贵了点，但胜在放心。
两人抱着孩子又继续逛了逛，买了盏小夜灯和一些装饰，走着走着，突然女儿“咿咿呀呀”的要从秦明怀里挣脱，身子往右侧的林涛挥舞着小手。
林涛以为女儿要他抱，就连忙把孩子接了过来免得她摔了。
可等到林涛抱着她的时候，她依然没停歇要往右侧去，原来她不是要林涛抱，而是要拿林涛右侧货架上的大黄狗毛绒公仔。
女儿费力地把几乎能把她压倒的大黄狗拉出来。林涛帮她把大黄狗给拿出来：“喜欢吗？”
女儿也不会说话，就兴奋地一直抓着狗头又捏又扯。
“可能她觉得像你。”把抱孩子的重任交给了林涛，他终于解放了双手。
“像吗？”林涛拿起毛绒公仔，把狗头凑到自己的脸旁边打趣地问秦明。
“像。”秦明假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但脸上尽是忍不住的笑意。
“没有吧，我哪有这么傻。”林涛拿着狗头和自己对望。这吐着舌头傻笑的大黄狗哪儿像自己了？
“这个太大了，我们拿个小点儿的。”眼看大黄狗都快要把女儿给完全挡住了，林涛这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尺寸较小的同款黄狗，于是把手中的大黄狗放回货架，走到前面拿起小黄狗塞到女儿怀里。
女儿刚想要把大黄狗抢回来，一看到塞到怀里的小黄狗，又马上忘记前者喜欢后者了。
直到五岁前，这只小黄狗都是她离不开的熟悉物，无论是在李大宝家还是爷爷奶奶家过夜都必须有这只狗抱着，不然就睡不着。
最近龙番市很是太平，犯罪率比较低，林涛和秦明很久没有在十二点后一起躺在床上相拥而眠了。
不过养了孩子以后注定他们不能睡连续超过八个小时的觉。
半夜三点，孩子醒了，婴儿床就放在他们床尾，方便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可以照顾孩子。
秦明被女儿的哭声吵醒，挣开林涛的怀抱转了个身。
林涛被秦明的动作吵醒，之后又也翻身从背后抱住他。
“你快去看看她怎么回事……”秦明踹了踹林涛的脚，示意他去哄女儿，眼都没挣开。
“唉，小姑奶奶，你怎么又醒了，做噩梦了吗？”林涛抱起女儿，在怀中摇晃轻拍着试图让她静下来让大家都有个好眠。
约莫过了十分钟，女儿还是没有安静下来。
秦明被孩子的哭声虐待了十分钟都还没停，不止没停，还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于是想起床查看孩子是不是不舒服。
刚坐起来发现林涛抱着孩子坐着床边打着瞌睡，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拍着她。
“你先睡吧，让我来。”秦明好笑地看着林涛这副模样，把孩子接过来发现应该是饿醒了。
“我来，你继续睡吧，你看你黑眼圈多重。”林涛抢着给孩子冲奶粉，秦明平时睡得太少，被吵醒了就很难睡着。
秦明不放心地跟去厨房，就看见林涛居然准备用刚开的热水灌进奶瓶。
“冲奶要用温水，你要用手腕试水温。”秦明叹气，把奶瓶接过手，林涛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了，照顾孩子还是个生手。
“嘿嘿，你教我，以后我在家的时候她再饿醒，你就不用起来啦。”林涛是真的用心在学，为了以后秦明可以少操劳点。
“奶瓶要再拿斜一点，不然她喝进去空气太多，会吐奶的。”
“我都会啦，你放心吧，赶紧睡吧，乖。”林涛急匆匆地把秦明赶上床。
秦明虽然躺在床上还是眼睁着注意看林涛给女儿喂奶，生怕林涛大手大脚一个不小心弄出什么意外。
等到林涛喂完奶再把女儿哄睡的时候，他回过头发现秦明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地将秦明拥入怀中，为他掖好被子。
“好好睡吧。”林涛拨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嗯……”秦明半醒间唔哝一声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林涛的手臂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枕头，他的体温是最温暖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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